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梅香38:悲喜两重天,考研成绩公布那天,我被梅香订婚消息砸懵了

梅香38:悲喜两重天,考研成绩公布那天,我被梅香订婚消息砸懵了

(十一要回老家。近乡情更怯,心情忐忑,不便提笔。再者,老家事情多,静不下心写东西,这两天熬夜多写2篇,节后回上海,再给《梅香》收尾。)

1.人生的第二次低潮

1999年1月到3月底,考研结束到等待考研成绩的那两个月,是我人生境遇的第二个低潮期,第一个是5年前的收到大专自费录取通知、犹豫是否前往南京报到时。

如果说17岁时,为大专自费彷徨的那段时间,我还是有些被动,被家人亲友推着进行决定;那这一次考研,从准备到完成,都是22岁的我,个人主动的选择。

而那段时间,我遭受了社会残酷的洗礼、从对徐州排名前五的大型食品企业的无限憧憬,到一年半内企业的几近破产、工资的拖欠、一万集资款的难以追回,直落得身为分文、苦守总部财务科三天,也一分钱也没有等到…….可谓初入社会,就遭遇了一连串打击。

可我也经历了人世间的美好,考研路上的老古和敏姐两口子、考试期间照顾我饮食的大表姐、母校毕业论文指导冯老师对我的关心、东海厂帮我打掩护的老秦、维桑集团给我传递消息讨薪的前同事,当然还有家里几个姐姐给我的支撑和资助。

说实话,那段时间,我因为往返南京、东海、徐州等各地折腾,囊中羞涩,真是没钱了,又不好意思问家人要、问同学借。

有一次往返徐州的路费,还是卖了以前课本书籍、家里的破破烂烂,凑了20块,跑徐州要钱无果,也不好意思打搅一样没钱的同事,一天水米没进,饿着肚子回来了。

那时,中巴车跑在徐海公路上,我想起了5年前堂姐夫带我去邳县看复读班的情形,觉得心情都是一样的,对于未来,无可名状,迷茫又无助,又不知该向谁说,那时我已经22岁了,农村的几个小伙伴,都已纷纷成家了,我自感朋友圈子越来越小,除了因为执着等待冯娟的亮哥,我困守家中,几乎没有朋友可以走动了,既不愿去、也懒的去。

俗话说,人穷志短,那时寒酸困顿的我,又哪里来的勇气,去找梅香一诉衷肠?

既没自信表白,又怕去了之后,遭遇再次的打击。与其这样,不如苟且偷生,暂时等待吧?

2.成绩公布了

等待成绩的过程是漫长的、难熬的,但知道成绩的那一刻,又是幸福的、令人眩晕的。

熬到了3月24日,我颤巍巍打通了南化研究生处的电话,是程其玲老师接的电话,我听得出她的声音。

在毕业设计期间,我曾帮过程老师搬过家,她对我的名字很感兴趣,因为她说她有个同学,和我重名,因此印象深。

电话那头的她,声音温柔又明亮,快速地报了我的成绩,依次为“77,76,70,73,77”。我很惊讶,英语和政治超预期的高,都怀疑批改错了,我追问了一句,“没错吧?”

程老师笑了,说“你英语77,全校第一,总分全校第三,复试好好准备,录取应该没问题的,等复试通知吧?”

兴奋到欲哭无泪,我放下电话,出了邮局,真想蹦起来、飞起来、宣泄起来,平生第一次体会到了“树上的鸟儿成双对、绿水青山带笑颜“的幸福爆棚之感。

那一刻,觉得天蓝地绿、空气清新、四野空灵,就连街里炸油条的、大腹便便的老耿,都顺眼了许多。

幸福来得太突然,令人癫狂之后,有时就需要悲伤中和一下,那天的一喜一悲,让我体验了冰火两重天的感觉。

翻出了1999.03.24我日记的一页,记录了当时的狂放心情……..

3.晴天霹雳

当天下午,我兴奋地骑车几十里路、又搭车两个小时,来到了梅香的校园,想告诉她这个好消息,也有以此为契机,继续深入发展的“强烈愿望”。

哪知到了校园,她人不在,我左等右等,晚上七八点了,她还没回来。

好容易等到和她同屋的一个女老师,见了教工宿舍外面久侯的我,开始吓了一大跳。

后来知道我来意后,她跟我说,梅香一大早和男朋友爬山去了,看这时辰,大概率不回校了。

我有点奇怪,“男朋友?”

那女老师说,“梅香已经发过喜糖了,上个月登记了,对象是县城的,婚礼仪式都定下来了,就在今年中秋节。”

我听了目瞪口呆,如同万丈高楼失足坠楼,又如扬子江心断缆崩舟,怎么走出校园的,我都不知道了。

回去路上,我摸着黑,顶着突如其来的暴雨,仰望着天空,骑车啸行,任由雨水暴击,想让内心无边的痛苦和失落淋得干干净净。

一路上跌跌撞撞,摔倒好几次,疼得都麻木了,一身是泥的回到家里……..

我知道,我赢了未来、却输了现在,未来的路,虽然不知何去何从,但前方,已经没了梅香………

4.南京打工,四个月赚了25000

辗转反侧一晚,隔天,我给南京读研三、正在做毕业论文的老古打电话,告诉了他一喜一悲的两个消息。

他电话里哈哈大笑,说“哪里来的坏消息,都是好消息,这下子,你彻底断了娶老家媳妇的念想了吧?赶紧来南京吧,准备复试,准备打工,欠我的1000块钱,赶紧还我……..”

当时的境地,不去南京,也没别的办法,因为,维桑倒闭了,暗恋的梅香嫁人了,没有任何解释,当然,她也不需要给我解释。

我的心,已经清空了,未来,身体也将不属于这片土地了。

春节前在南京考研期间,我借了老古1000块钱,也花的差不多了。

考研结果已定、同等学力复试在即,维桑的一万块集资款我没讨到半分,研究生期间还得花钱,趁着4-9月这半年的空档期,我得抓紧打工赚点钱。

1999年3月底,我怀揣南化研究生初试成绩的欣喜,和暗恋多年梅香即将嫁作他人妇的失落,辞掉了维桑集团的工作,带着简单的行李来到了南京,继续投奔老古,寄宿他宿舍,准备同等学历认定的专业考试和研究生复试(面试)。

南化因为是我母校,在大学期间和毕业论文时,我认识的化工系一些老师,都是同等学历认定专业组和复试组的成员,他们给了我不少有益的指导,复试很顺利,我如期拿到了正式的研究生录取通知书,且是公费。

在南京的4月-9月间,我尝试过很多工作:在市郊铁心桥养过鸡、在雨花台掏过下水道、在中华门卖过西瓜、在珠江路做过电脑搬运、在各大校园发过传单,给酒店看过门…….一路坎坷飘零,尝尽打工人的辛苦,还没赚到几个钱。

后来从5月起,我跟老古做起了家教中介,再后来我自己也做起了家教,个中甘苦,一言难尽(这部分内容,可以开个《爱折腾的老古》专篇,以后详述)。过程是艰苦的,但结果是令人惊喜的,我大半年暑假竟然赚了两万五,25000块钱。

对比我在维桑集团一年半,分文不剩、维桑集团还欠了我一万块的集资款,而南京打工五个月,我竟然赚了两万五,一下子有了小人乍富的感觉,这种体验,真是冰火两重天。

钱是英雄胆,有了25000块压腰,未来三年读研生活费不是问题了。我也可以有更多的精力投入到学业上了。

钱的问题,通过努力解决了;可感情的问题,我却不敢想象。

1999年的中秋节,是研究生开学后第二周,我独自在清冷空旷的玄武湖畔晃荡,想到梅香正在和其他的人步入洞房,我的心如刀割,但木已成舟,无法挽回,这就是人生吧?

想起了苏轼的“水调歌头——人有悲欢离合,月有阴晴圆缺,此事古难全,但愿人长久,千里共婵娟。”

几天后,帮我捎去梅香喜事随礼的亮哥,给我带来了一则惊人的消息……..

(待续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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